及笄礼,沈杀伴
微娘抬头,深深地看着她。
秋谚触到她目光,没来由地心跳加起来,手指头微微有点儿凉。
主子眼神,怎么看起来那么幽深黝黑呢?好像一口深潭,要把自个儿吸进去一般。
微娘将荷包后一针绣完,整朵莲花看上去颜色鲜艳欲滴,手指微动,那荷包随之而动,竟映得上面莲花如真一般。
就连溶月都凑了过来,啧啧称奇:“姑娘,奴婢都是第一次见呢。这绣法怎地这般少见?”
微娘摆了摆手,对她道:“想知道姑娘我是怎么会?”
“想。”溶月和秋谚异口同声。
“昨儿夜里,姑娘梦中见到一位极秀美姑子,那姑子说别人梦中相见都有书相赠,她却是个目不识丁,只好赠以绣法。说完就把这手艺传了给我。”微娘低声道。
顾家二房嫡女顾九歌及笄礼马上就到了。
微娘这段时间将顾府内人手做了些微调整,除了将秋谚提前调到自己身边外,其他亦局部做了些小小变动。
只是极小改变,甚至有改变连当事人本身都没觉察到什么,遑论外人。
别人眼中,顾府仍是以前那个规矩周正、一切按照老夫人时标准运转豪商府第。
此时,微娘正坐房中,拿着绣针绣一只荷包。
她刚一说完,溶月就捂嘴笑了起来:“姑娘竟然也会拐着弯儿地和奴婢们逗趣不成?张良梦中得天书,姑娘竟然得了天针,看来以后‘天衣无缝’这词当改成‘天衣有缝’才是。”
微娘笑道:“有缝也好,无缝也罢。总之你们安安心心姑娘这里做事,姑娘自有忘不掉你们好处。”
溶月不说话,只抿着嘴笑,倒是秋谚抢着道:“姑娘要是真有心,就把这梦里得来针法教了奴婢罢。”
溶月看了她一眼。
秋谚道:“奴婢得蒙姑娘青眼,一直想为姑娘做点什么。可是秋谚驽钝,姑娘身边姐姐们个个心灵手巧,奴婢思来想去,若是学了这针法,日后倒也能替姑娘缝缝补补,不至于像现这般没用。”
荷包上是一朵清丽莲花,她正绣后一瓣。
秋谚悄悄倒了杯清茶,目光莲花上扫了一眼,含笑道:“姑娘这花绣得真美,看上去像是长出来。这绣法真真稀奇,以前奴婢竟是没见过。”
微娘唇角上温婉笑意多了一分。
她自然不曾见过。
这绣法现还未兴起,要再过上六年,才会京中一个绣娘手中出现,之后因着绣法稀奇秀美而名声大噪,响誉京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