玻璃 第43节
“西蓝花呢?”
“味道怪怪的。”
“哪里怪了?”她抬头看他,发觉他脸色有些苍白。
他看出来了:“怎么?”
“你脸有点儿白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忘了。”
“过会儿一起回家……好吗?”
“好。”
“不过,雨会下到那时候吗?”
他半望天花板,又站了会儿,才走出隔间;洗手,漱口,用水拍拍脸,拿纸巾擦干。
拐过走廊,见黎里站在后门口。
冷风灌进来,她跺了下脚。
目光撞上,她解释:“刚那边有人抽烟,来透透气。”
“哦。”他应声,站去了她身边,见她眼神微怔,亦解释,“我也不喜欢烟味。一起等会儿。”
“会吧。”燕羽说。
有雨丝飘落到黎里眼睛里,她低下头。
餐馆后门边摞着几筐莴笋跟西蓝花,飞溅的雨水打湿了透明塑料袋,蔬菜水绿盈盈。
“你喜欢吃莴笋?”她看着那筐菜,问。
“嗯。”
她没说出话,很轻地点了点头。
炸串的香味,混杂着雨水的湿气,弥漫过来。
两人不约抬头望。雨水从墨蓝色的天幕中洒下,像无数扑面而来的细小玻璃碎。地上水花四溅,噼噼啪啪。
“燕羽,你带伞了没有?”
“没有。你带了?”